马辉

更新时间:2024-09-26 20:12

马辉(1915年12月—1998年4月19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少将,江西省永新县人。1930年6月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3年4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建国前曾担任红三军团第八师二十三团通信员、军需处见习供给员,红一军团第一师一团测绘员、第二师司令部通信主任、第二师五团参谋处参谋、一大队参谋,陕甘支队红一军团一师司令部通信主任、侦察参谋,八路军第一一五师独立团特务连连长,晋察冀军区第一军分区涞源支队支队长、一团三营营长、特务营营长、骑兵营营长、二十五团副团长、第一军分区第二区队区队长、第一军分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冀察十旅旅长,察哈尔军区独立第四旅旅长、第一纵队三旅旅长等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历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十兵团中国人民解放军第67军二〇一师师长,中国人民解放军第67军副军长兼参谋长,河北省军区副司令员、司令员,中共河北省委常委、省委书记、省委副书记,河北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北京军区副司令员兼河北省军区司令员等职。他还是中国共产党第九、十、十一、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第十一届中央委员会委员。

人物生平

早年经历

1915年12月,马辉出生于江西省永新县象形乡马家村,原名马善士。马潘士、马廷士、马善士、马清士四个叔伯兄弟都参加了红军。

土地革命时期

1927年,马辉12岁参加儿童团

1928年,马辉参加了当地少先队,经常化装成卖柴郎到象形去为红军侦察敌情,并多次机智地完成任务。

1930年6月,马辉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同年10月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参军后,马辉历任红三军团第八师二十三团通信员、师军需处见习供给员,红一军团第一师一团测绘员。1930年春,儿童团员马善士(马辉)和早已是共青团员的堂兄马廷士听说红军在村祠堂设了招兵站,就一起去报名。15岁的马善士却因年纪小被拒。他家也未回,跑了40里路到县城,找到舅舅担任副连长的永新独立团,再三要求参军后被收留。当时独立团全团只有5支枪,一营一枝,团部两枝。马善士分到了一枝梭镖,名字也改成了马辉。马清士年纪更小,他也几次报名参军,但没被批准。1933年,马清士16岁时,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为红六军团的一名战士,1936年牺牲。1934年第五次反“围剿”失利后,已经32岁的老大马潘士在弟弟马廷士动员下,毅然告别妻子和三个儿女,也参加了红军,参军不久后牺牲。四兄弟中的两位幸存者则在几十年的戎马生涯中历经艰险,九死一生。

1933年4月,马辉转为中国共产党正式党员。

1934年7月至10月,马辉任红一军团第二师司令部通信主任。有一次,在中央红军第五次反“围剿”中,他曾在温坊战斗中以身体代替电话线,保证了指挥部与主阵地的联络畅通无阻,最后取得了温坊战斗的胜利,当时被传为佳话。

1934年10月至1935年夏,马辉任第二师五团参谋处参谋。他参加了中央苏区五次反“围剿”斗争长征。1934年10月,马辉在长征途中率领一个排去侦察敌情。在贵州剑河县,他们化装成“中央军”,没费一枪一弹就把当地警察俘虏了20多个。

1935年秋至1936年2月,马辉任红一军团一大队参谋。

1936年2月至1937年9月,马辉任陕甘支队红一军团一师司令部通信主任、侦察参谋。

全面抗战时期

1937年9月至1938年2月,马辉任八路军第一一五师独立团特务连连长。

1938年2月至1940年10月,马辉任晋察冀军区第一军分区涞源支队支队长、一团三营营长、特务营营长、骑兵营营长。1938年春,马辉任晋察冀边区一团三营营长。当时,他染上了疟疾发高烧,分区令他速返冀西参加反“扫荡”。在过平汉铁路时,马辉忽然听到日寇装甲车的“呜呜呜”声。他躺在担架上指挥部队向装甲车突袭,吓得鬼子赶快逃走。此后,他率部在边区打伏击、除汉奸,被敌人称为“马太君”。1938年7月,千余名鬼子到边区来“扫荡”,时任骑兵营营长的马辉率部设伏,在战斗中,消灭敌人100余人。

1940年10月至1942年2月,马辉任晋察冀军区二十五团副团长。1941年春,部队缺粮,为解决燃眉之急,马辉又带领部队去袭击鬼子的运粮队,缴获大批的骡马和粮食。

1942年2月至1944年10月,马辉任晋察冀军区第一军分区第二区队区队长。

1944年10月至1945年10月,马辉任晋察冀军区第一军分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他先后参加了平型关战役黄土岭战斗百团大战狼牙山战斗等战役战斗。

1945年10月至1946年,马辉任晋察冀军区冀察十旅旅长。他参加了雁北战役察南战役等战役。

解放战争时期

1946年至1947年11月,马辉任察哈尔军区独立第四旅旅长。1947年3月,为迎接全国战略大反攻,马辉奉命率部挺进察南,开辟解放区。在解放区,马辉放手发动群众反击敌人。为巩固解放区,马辉在三关之口的口前村设伏,袭击敌二八〇团的加强连,毙敌30余人,俘敌120多人,缴获大小枪炮100多支(门)。后来,他又率部接二连三打了胜仗,振奋了察南人民必胜的信心,为解放察南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1947年11月至1948年9月,马辉任察哈尔军区第一纵队三旅旅长。他参加了保北战役石家庄战役等战役。

建国之后

1950年9月,马辉毕业于华北军政大学

1950年9月至1952年9月,马辉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十兵团中国人民解放军第67军二〇一师师长。

1952年9月至1955年3月,马辉任中国人民志愿军第67军副军长。抗美援朝时期,马辉获朝鲜二级国旗勋章、一级自由独立勋章

1955年3月至9月,马辉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67军第一副军长兼参谋长。

1955年9月,马辉被中央军委授予少将军衔,荣获二级八一勋章二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

1960年夏至1964年春,马辉任河北省军区副司令员。

1964年5月起,马辉任河北省军区司令员。

1965年10月至1967年1月,马辉任中共河北省委常委。

1967年1月至1968年2月,马辉任保定驻军联合支左领导小组成员。

1968年2月至1980年初,马辉任河北省革委会副主任。其间,1968年3月至1971年2月任省革委会党的核心小组副组长;1971年5月至1976年10月任中共河北省委书记(当时设有第一书记);1976年10月至1979年12月任中共河北省委常委。在1963年海河特大洪水的河北抗洪抢险和1976年的唐山大地震中,他都是夜以继日地为灾区恢复生产、重建家园而忘我工作。

1980年2月至1983年4月,马辉任河北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

1980年12月至1982年10月,马辉任北京军区副司令员兼河北省军区司令员。

1982年6月至1983年3月,马辉任中共河北省委副书记。

马辉还是中国共产党第九、十、十一、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十一届中央委员会委员。

1988年7月,马辉被授予一级红星功勋荣誉章

1998年4月19日,马辉因病在北京逝世,享年83岁。

轶事

“马豁子”

在长征路上的四川省叙永县,四川军阀刘文辉部队强势堵截红军前进。马辉当时任红一军团二师五团团部参谋。为了打通前进的道路,红军出击攻城。敌人占据地理位置优势,居高临下,从城墙上用冲锋枪射击。密集的子弹飞向马辉和他的战友,其中不少子弹不断地从地道枪口飞进来,有两颗子弹打准他,一颗打在肩膀上,一颗打在嘴角上,嘴角被炸开的子弹打穿了。剧烈的伤痛使他身不由己倒下去,想站起来却没有力气,战友们即刻把他扶下战场。红军的医疗条件极端差,卫生员只能极简单地给他处理,不可能有条件进行嘴角的手术治疗。他留下残疾了,从未有过的疼痛摧残着他,喝水得吸着喝小口,吃饭只能小口给嘴里觅进去,说话漏风,吐字不清楚。时间长达四五年。1939年10月中旬,白求恩同志来到了马辉所在的晋察冀军区一分区,给马辉做了嘴的整形手术方案。手术需要分开步骤做两次,很是成功,但还是留下了刀痕。因此,战友们送他一个绰号“马豁子”。白求恩大夫本来答应为他做两次整容手术,使他恢复正常,但只做了一次,白求恩就牺牲了。

剑河巧筹粮

1934年10月,红一军团二师五团侦察参谋马辉,随军踏上了长征路。12月14日,红五团攻克贵州黎平。第二天凌晨,马辉奉命率领侦察排30余人前往剑河侦察敌情。出发前,师首长对马辉说:“马参谋,你们不仅要侦察清楚敌情,还要设法为后续部队筹点粮,安排好营房。”剑河是个较大的偏僻穷困的山城,虽属国民党政府统治,但国民党中央军是个啥模样,谁都没有见过。可是当地的反动统治者却十分残暴,豢养了许多警察,作为其盘剥压榨百姓的工具。为了对付这帮家伙,马辉巧设计让侦察排装扮成国民党中央军,自己扮作副官,朝剑河奔去。剑河是伪区公署所在地。马辉率领侦察排战士直朝区公署走去,门口值岗的警察,见30来人荷枪实弹,大摇大摆地过来,忙迎上前去,马辉问道:“你们区长在不在?”“在,请到里边坐”,值班警察忙答话。穿过院子,走进堂屋,一个怀抱着铜火炉,仰头躺在椅上眯着双眼、吸着大烟的区长,见马辉他们进了屋,赶忙站起说:“兄弟我是区长,诸位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马辉说:“我们是中央军先头团,奉上司命令来追剿共军,今晚部队要在这里宿营,赶快准备住房和粮食。”听说是中央军,区长忙叫人端茶送水,备菜做饭,露出一副奴才相。马辉坐定说:“这里有民团吗?”“没有,有一个20多人的警察所。”“所长在吗?”“在,我着人找来。”正说着,肥头大耳的警察所长得到消息赶来了。一番寒喧后,马辉问道:“这里治安怎样?”“糟透啦!”穷鬼们得到消息说红军进入贵州,觉得有靠山啦,起哄嘞。侧面了解到敌情与民情,马辉又把话题转回到住房与粮食上来。区长说:“房子多得很,打扫了就可住。粮食嘛,所长有办法。”所长忙说:“粮食包在我身上。中央军不辞劳苦围剿共军,理所当然要酬谢。一会儿我撒下人马,挨家挨户去筹措。”听说到百姓身上刮,马辉窝着一肚子火,借题发挥道:“扯乱弹!临时征粮,误时间又风声大,暴露了军情,影响行动计划,谁担当得起!”所长献媚不成反遭责备,忙说:“那就打开咱们的粮仓,向中央军献粮吧。”“粮仓都是稻谷,要人碾啰!”区长接了话题,所长愣了。马辉抓住时机,笑着对所长说:“不是有二三十位弟兄吗?何不辛苦他们。”“好好!我就去召集他们干!”所长觉得献忠的机会又来了。区长也忙于开粮仓去了。马辉乘隙布置了下一步行动。夜已深了,警察所长跑来报告谷子碾完。马辉说要对弟兄们讲几句话,以表谢意。听说要讲话,以为必受奖励。所长忙将警察们集合在区公署院内,区长也陪着笑脸站在队伍前。马辉清清嗓音大声说:“你们所长介绍,大家正在积极维护社会治安,准备迎接中央军,为中央军出力。”听到这,警察所长得意的小眼眯成了缝,马辉把话题一转,高声道:“可是中央军大无能,被红军打得落花流水,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就是红军!”话音刚落,战士们已握枪将其围住,警察们顿时呆若木鸡,所长与区长筛糠似地哆嗦不停。这天,马辉率领侦察排,没费一枪一弹,不仅俘虏了20多个警察,获得了20多支枪,而且为后续部队筹备了粮食,安排了住宿营房。

找日本人要炸药

打鬼子,物资很少有过充足的时候。一些重要物资的缺乏,临战时就会造成战场尴尬。1943年,日军紧缩兵力,固守据点,大肆修碉堡,挖封锁沟,垒封锁墙,架铁丝网。仅龙华县境内,到1943年8月,大据点有十六个,堡垒有六十六个。这些碉堡基本上是用石块和砖头砌成的,又厚又高,很坚固。攻打这些碉堡,对当时的部队,尤其是地方部队来说很困难。没有炮,没有炸药,手榴弹炸上去跟蚊子叮一口没区别。好多次部队打得敌人落荒而逃,但这些家伙往碉堡里一钻,吊桥一拉,门一关,眨眼就从死狗变火狗,一个个神气活现。伪军在那里呱呱叫:“哎,土八路!有能耐上来,上来呀!你能把这炮楼炸倒喽,我们就缴枪。”日本兵站在一边跟着发出猫头鹰一样的笑声。战士们气炸了肺,但无可奈何。马辉下了死决心,非搞来炸药把这些碉堡炸个底朝天不可。但弄炸药谈何容易,就是有,也是黑色炸药,但炸碉堡非黄色炸药不可。到哪里去弄呢?马辉不是没有一点底。他心里有数,办法就是找敌人开口要。只不过这回,像炸药这种金贵的东西,要起来比较麻烦点,但不是要不来。马辉说的敌人,不是伪军,可以找伪军,但伪军手上很难有这种高级货,也不是端着刺刀的鬼子,鬼子蠢气冲破了天也不会送炸药给八路军来炸自己。马辉要找的是一种特殊的敌人——日商,更直接地说,就是第二区范围内的日本矿主,特别是涞源的石棉矿主。石棉矿当时在国际市场价格很高,开采石棉有巨利可图,涞源富含石棉矿,但被日本人霸占了。在长期斗争过程中,第二区队与这些石棉矿主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关系,既彼此敌对又联系紧密。找这些矿主要东西,马辉驾轻就熟。他摸透了这帮人的心理,对他们是非打不可,但每次动手既打得骨头痛,又不至于让其致命。最经常的做法是,袭击他们的运输队,把石棉矿往山沟里一倒,装矿的袋子拿回去做衣服。矿主挖得了矿,运出去却是个大问题。时间一长,一个个就顶不住了,纷纷找关系找第二区队“拉关系”“交朋友”,送洋布等东西。第二区队认准了这些日本矿主自身是座富矿,也故意放过几次,或是不在涞源打,跑到蔚县去打。因为有了这些“关系户”,第二区队的日子相比其他艰苦地区,要有滋有味得多。他们人人有新衣服穿,过年过节还有可收“礼”,要是缺什么东西,特别是市面难以买到的,就找他们要,布匹、纸张、药品、电池等,都要过。有时候矿主们来了情绪,对要的东西不答应,凡是这种情况,马辉就是一个字“打”。打过一次两次运输队,矿主马上就老实了,乖乖地把东西送来。虽说在要东西方面从未失过手,但马辉并不认为日本矿主们这回会愿意给他黄色炸药。这种东西属于鬼子严格管控的军事物资,要弄出去极为不易,日本矿主们也不傻,知道马辉要过去是用来炸日本人的,更不乐意了。特别是他要的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几千斤,光这个量,就足以吓倒任何一个矿主。事实上,也不是随便哪个日本矿主吐得出来这么多黄色炸药的。那么有没有一个比较省事的办法,比如说通过矿上的地下组织,发动工人,采取蚂蚁搬家的方式来获取黄色炸药?关于这点,马辉直接就否定了。矿工们每回领取炸药,量少,用几棒就领几棒,多一点也领不到,而且日军对出入矿山的工人搜查极严,上下班过门岗时都要搜身,一颗铁钉都带不出来,炸药一类的东西就更不要想了。武力夺取?不是不可以,但矿上敌人力量不小,且盘踞要地,一旦打起来,损失不会小。即使能多到一定数量的黄色炸药,这也是个不划算的买卖。一番盘算下来,马辉的决心下定了,就找日本矿主要,而且一定得要到手。他相中的是在涞源烟煤洞开石棉矿的一家公司,叫寺田株式会社。为什么是这一家日本公司,而不是同在烟煤洞的另一家叫谦野株式会社的石棉矿公司呢?原因有很多,其中很重要的一条,是我方在寺田公司有强大的内线,这些人在获取炸药的过程中均起着极为关键的作用。马辉首先叫矿上的头面人物王德忠找寺田公司的小头目木原,把他的意思递了过去。王德忠木原当然不想给,采取了敷衍的办法,说很为难,打发了这边一些边区票,意思要马辉拿着钱去别处买。木原不这样做,马辉心情还好点,他这么一弄,马辉就很不高兴了。边区票是晋察冀边区银行发行的,没法在边区以外使用,再多的边区票也无法买来黄色炸药。想这么打发马辉是不可能的。边区票他要了,上缴军分区,炸药继续要,一要就要到底。还是叫王德忠传话。为什么老是找王德忠?因为他是内线,是组织派进寺田公司的,在矿上有一定的位置,说话也有影响力。王德忠是个化名,他原名胡敬义,燕京大学毕业,来石棉矿之前一直在做敌工工作。在寺田的矿上,除了王德忠,还有好几位内线,如李秉汝和陈德玉。陈德玉是寺田公司大头头大山的勤务人员,整天围着他转,寺田仓库的钥匙就在陈德玉身上。王德忠把话明白无误告诉木原了,木原也不打马虎了,直接拒绝了。但这事不是他不想给就不给了的。马辉立即派队伍袭击寺田的运输队,并且是连续袭击。寺田的寺田的石棉矿就成了一堆运不出去的废石头。寺田的大头头寺田大山受不了了,派木原找到王德忠,与第二区队这边约定在清水河谈判。谈判不顺,整整进行了一天。木原抱着滚刀肉的态度,不管你说好说歹,一个劲赔笑脸,说好话,翻来覆去两句话,“矿上炸药不多不够用”,“把炸药给了八路军,我们要死啦死啦的”,就是不肯给炸药。一天谈完,什么结果也没有。王德忠就以中间人口气摊牌了,说八路军有言在先,如果矿上不给,他们也不要了,不过今后矿上开出的石棉怕也是白扔,一袋也别想运出去。“而且......”王德忠最后放出重话,“把八路军惹急了,你今天能不能回去也是个未知数。”木原不说话了。沉默良久后,终于答应了第二区队这边的方案。但这事还只是开了个头。寺田公司答应给了,炸药你还得能从矿上运得出来。第二区队对护矿敌人了如指掌。在烟煤洞外围驻有蒙疆伪军李守信的一个团,并在矿外围的大东梁、辘辘把尖、霸王尖驻有三个大碉堡,约有两个连。对这部分敌人,马辉不是太担心。他有的是办法避开这些伪军。难处在于矿区护矿的一百多日军。日军在烟煤洞正南的照山驻有一个碉堡,西南的两道梁上有两个地堡,北面的的靠山是中心堡垒。中心堡垒西面山脚下是日军的板房和用于居住的石头房。木板房北面的小山坡上,有一门三八步兵炮,石头房北面山梁上有一门九二重机枪。寺田公司的办公室就在大堡垒南面的山脚下,离大堡垒只有七八十米远。办公室背靠山包,西北角是个猪圈,里面不关猪,关的是抓来的老公和“犯纪律”的劳工。办公室前是仓库,分东仓库和西仓库,两仓库南山墙之间是一道石头墙,石头墙上有道铁铁栅门,布局像是个转角四合院,炸药就放在东仓库里。了解敌情并不能保证偷运炸药任务的顺利完成。第二区队仔细研究了敌情好地形,抽出一连、二连两个连来执行任务,准备一旦行动被敌人发现,就用火力抢运。什么时候行动呢?马辉特意选了一个北风呼啸的夜晚。这天风不是一般的大,刮得人睁不开眼睛,沙石随风打转,山上的桦树林呼啦呼啦地狂响。天上星光黯淡,夜色浓得像墨一样化不开。简直就是老天按照马辉的心愿,特意设计出来的一个夜袭的好天气。马辉率着两个连在黄昏时刻出发。因为常在这一带活动,对于这里的山道、地势,战士们烂熟于心,真是可以闭着眼来回走。为了避免狗叫暴露目标,部队绕开村庄,穿山沟,怕山梁,一路无声潜行至矿区附近。内线李秉汝早在矿区外等候。在他的引导下,部队在矿区里一路畅通无阻,过铁栅门,进四合院,一直摸到东仓库外。护矿日军没有丁点动静。寺田公司的两位头脑寺田和木原此刻在哪呢?担心吃罪不起,这两位“上庄的开路!”,早躲到矿区外去了。走时,大山什么都不顾,唯独没忘了嘱咐拿钥匙的陈德玉,要他告诉八路军,千万别忘了把库房门的锁砸坏。有了这把破锁,他就对上推脱,说炸药是八路军抢走的。攥着钥匙在仓库门外等部队的陈德玉,等得把钥匙都攥出了汗。部队一到,他马上开门,战士们一个接一个进去,一个接一个出来,每人肩着一箱炸药,风一样消失在黑夜里......马辉心情很好。他没有去仓库看看,而是进了寺田的办公室,在那里好好参观了一下,走的时候,把寺田的相机和小花口手枪也带走了。眨眼功夫,这边炸药就搬完了,不多不少,正好是约定的一百箱。同样按照约定,砸坏了门锁,仓库的,还有寺田办公室的。一切妥当,马辉握了一下陈德玉的手,随部队大步离去。走出差不多一里多地了,马辉才命令部队向着石棉矿打了几梭机枪。他一点都不担心日军,这样北风狂啸的夜晚,他们要出来,最早也得到天亮了。马辉把从寺田要来的黄色炸药,大部分交给了军分区。留下的虽只有小部分,但在第二区队以后的战斗中发挥了很大的威力。他们把主良伪军的炮楼炸了一条大缝,敌人吓坏了,马上撤进觉山坡据点。以后很多次吓破敌胆的爆炸,都是这一次搞来的TNT炸药在发挥威力。搞到炸药以后,马辉并没有松手,缺什么就找日本矿主要,勒着的绳子拽在他手上,他想什么时候紧点就拉一下绳子。别的日本矿主如何不清楚,寺田大山可被折磨得受不了。他垂头丧气地从这片土地溜回老家了。走的时候,寺田望着矿上的房子,说:“我们办法的没有,开路开路的,房子,马太君休息休息的干活。”这话通过陈德玉传到了马辉的耳朵里,他估计都要笑坏了。

马头山七天七夜阻击战

“百团大战”第二阶段中,晋察冀分区前线指挥部杨成武司令员命令马辉去受领任务。杨司令员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箭头说,准备把你们调到这里去。那里原来是涞源县蔚县往来之隘口——九宫口的马头山。九宫口的马头山海拔1900米,成了来往蔚县和涞源县的必经关口。杨成武司令员交代给马辉的任务是阻止蔚县的敌人增援,保证我军一团、二团、三团正面集结,攻打涞源县三甲村和东团堡镇。杨司令员要求马辉部队要像钉子一样,死死钉在九宫口,不让敌人前进寸步。马辉领了任务,经过四天急行军,第五天上午,部队赶到了九宫口。马辉马上组织连以上干部去看地形,顺着牧羊小道爬上了马头山山顶,隐蔽在半人高的蒿草丛中。这时往下一看,只见马头山四周峰峦重叠,沟壑交错,一条弯弯曲曲的公路随着山的坡度盘旋而下。在半山腰处,有一个日军炮楼,隐隐约约地看到炮楼上还有哨兵在活动。马辉和大家商量了一阵,决定由一连控制马头山前的小山包,三、四连分别坚守在东西两边的山头,二连留作预备队。各连明确任务后,又对三连长金明鉴说,你在占领阵地前,必须先搞掉敌人那个炮楼,你带领一个排,从西面包抄上去,以突然的动作,迅速炸毁这个障碍物。金连长答应了一声“是”,便向连队跑去。一切布置妥当,马辉刚回到指挥所,突然传来“轰隆!轰隆!”两声巨响,不一会儿,只见三连长气喘吁吁地跑来说,报告!敌人炮楼被我们端窝儿了。马辉立刻下令通知各连迅速占领阵地。这时,已到下午2点,马辉站在山头上用望远镜观察,只见公路上冷冷清清,毫无动静,有的战士不耐烦了,不时抬头张望。马辉再次下令通知各连要耐心等待,防止过早暴露自己。下午3点,北面公路上突然腾起一股尘土,接着隐隐约约传来“呜,呜”的马达声,发现有五辆汽车,向山这边驶来,看样子是敌人的运输队。正在这时,突然有一只狗窜到公路上,踩响了当地民兵埋下的两颗地雷,地雷炸起的烟尘和轰隆声回荡在山间,敌人见势头不对,马上调转车头逃回蔚县西合营镇去了。第二天凌晨,从西合营方向开来了八辆汽车,每辆车上都载满了日本兵。汽车刚驶到马头山下便停止了前进。敌人全部跳下车,一个个瞪着傻眼,朝山头望了又望,估计敌人可能昨天发现了目标,今天特意来交战,妄图打通交通。不一会儿,敌人开始攻山了。战斗一开始就非常激烈,敌人凭借着武器优势,先用小炮轰了一阵,然后集中兵力向一连阵地疯狂进攻。一连长于明鉴指挥全连英勇阻击,连续打退敌人三次进攻,给敌以大量杀伤,但一连也有较大伤亡。这时,已近中午12点,为了粉碎敌人再次进攻,马辉从三连抽出一个排的兵力去加强一连的防守。奇怪的是,敌人遭我部猛烈阻击后,不但没再来攻山,而且于下午1点左右收容起残兵,尸首,又窜回西合营和蔚县县城去了。夜里11点,晋察冀军分区来电报,说三团在东团堡包围了日军一个士官教导大队,现正围而歼之,蔚县敌人肯定前去增援,要求马辉部一定要卡住九宫口,死死阻止敌人前进。马辉听完首长的指令,一下子搞清了为什么前一天敌人早早地撤退。果然,凌晨4点,敌人开来了大量汽车。狡猾的敌人诡计多端,强迫抓来的20多个老百姓脱下衣服,由他们穿上化装成老百姓,一窝蜂地向一连阵地冲去。战士们一时分辨不清楚,被迫停止了射击。等辨别出真假时,敌人已冲到了跟前,连长于明鉴一跃而起,端起刺刀就向鬼子刺去,全连战士怀着满腔怒火,立刻与敌展开了肉搏战。山下的敌人趁此机会一股一股地拼命往山上冲击。最后终因敌我力量过于悬殊,一连暂时放弃了阵地,撤到了三连的阵地上。一连阵地在马头山的前面被敌人占领后,三、四连的阵地受到严重威胁。一连长于明鉴极力要求带领连队夺回阵地,马辉再次做出部署。傍晚一连向敌人发起反冲击,马辉命令三连插向敌人的侧面,由重机枪火力全力掩护,从两边夹击敌人,日军支持不住,被迫后退,一连又趁势来了个冲锋,把敌人彻底打下山去。战斗进行了三天三夜,当地民兵也都组织起来破交通割电线,配合部队参加战斗。在后来的两天中,不甘失败的敌人,使出多方战役策略,都被马辉一一识破,部队又打退敌人四五次冲锋。第六天下午,分区传来捷报:“我军在东团堡歼灭敌人近200名。”捷报还说了一个细节,战役打到最后,日军30余人演出了日本“武士道精神”大剧:敌教导大队长甲田持着军刀左顾右盼,看到我军从四面猛攻上来,他哇喇哇喇地喊着,明白人马已经陷入绝境,再也看不见援军的影子,自觉待救无望,随即下令伤兵开枪互射而死,接着监督残兵从汽油桶倒出汽油,再引燃汽油跳入火海,最后是甲田自己自焚,成了一个黑鬼。至此,马辉部队胜利完成了阻击任务。

麻田岭夜袭钢架房

马辉得知,在蔚县麻田岭下的北山坡上有一栋钢架子房,驻守着日军。为防止八路军破坏公路,鬼子特意在这个山口处增加40多个日军,以配合南山上的伪军护路和转运军用物资。马辉立即向晋察冀军区领导报告,几位军区领导经过研究,觉得机不可失,说日军刚到,可以“欢迎”他一下。马辉为了心中有数,更有成功的把握,带着几个连队干部亲自到麻田岭查看地形。麻田岭位于蔚县的东南部,它和北面不远的九宫口马头山一样,峰峦陡立,峥嵘险峻。张家口通往保定的公路在两山之间的纵横峡谷中穿过。两年以前,日军就在路南的山坡上构筑了炮楼,平时经常有伪军一个连驻守。这次日军的钢架子房,架在路北峭壁上面的一个山坳里。马辉拿起望远镜观察,发现钢架子房深入地下一米多,而且四周还垒着一些大石头,显然是为了防冷和防风的。房子顶部有一个烟筒,看来里面还生了火。日军在北面,伪军在南面。伪军的炮楼比日军的钢架子房高出有一二十米。这一高一低可互为依托,互相支援。敌人的布局还很巧妙。但是,尽管敌人费尽心机,也徒劳无益。经过查看,马辉通知部队,把隐蔽接敌的途径选在钢架子房东面的两条山沟里。当时部队住在龙华县的南北城司,距离麻田岭200多里,途中不仅要钻山沟,攀悬崖,而且还必须翻越2000多米高的东甸子梁。所以,要打好这一仗,首先要攻克的难关是长途跋涉。首长经过商量,决定由马辉带领二连和三连执行这次任务。这两个连战斗力很强,部队的军政素质好,战斗情绪高昂。部队经过充分准备,满怀战斗豪情地从驻地出发了。经建城司,过安妥岭,出金水口,翻连巴岭,一气就干了120里。天渐渐黑下来了。部队经过一段快速行军,赶到了涞源县的北李庄,按计划在这里宿营,第二天翻越东甸子梁,直插麻田岭。东甸子梁是一条又宽又高又长的平顶大山梁,海拔2000米左右。寒冷的冬天,梁上的气温下降到零下40多摄氏度。当地群众一到冬天都不敢过梁。他们说“能上得了山,但过不了梁”。当地有这样一首歌谣:“甸子梁,高又长,大雪风暴似虎狼,飞鸟到此绕道走,自古神仙难过梁。”不料,第二天下起了鹅毛大雪。群众担心部队冻坏身体,热心地劝说不要上梁了。政委黄连秋对战士和群众说:“乌江,金沙江,大渡河我们闯过,4000多米高的大雪山我们越过,眼前这小小的一个山梁算得了什么!”同志们告别了好心的群众,出发了。快接近中午的时候,踏上了上甸子梁的征途。然而,甸子梁毕竟是甸子梁,它和长征时爬过的雪山不同。长征路上的雪山虽然高大,但当时的节令是春末夏初,而现在是滴水成冰的隆冬季节。所以,必须高度重视,防止冻坏。马辉找来两个连队的指导员,让他们仔细检查一下部队的服装,要求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不准冻坏一个人。果然上了山梁,确实冷得要命,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针扎似的生疼。西北风如同小锥子往骨髓里钻。大家虽然都穿着很厚的棉袄棉裤,可被呼叫的风一吹,如同穿着单衣一样。不知是向寒冷挑战,还是歼敌心切,队伍越走越快了。这时忽然从队伍里传出一阵说笑声,一名战士说:“这里一马平川,真是天然的牧场,等抗战胜利了,我们可以来这里办一个军马场。”“办军马场不如植树造林,要是这甸子梁上覆盖着一层针叶松,简直比我们小兴安岭还美。”来自东北的三连一班长王友田说。傍晚的时候,部队翻过了甸子梁。战士们与风雪搏斗了五个多小时,个个仍然是精神抖擞,没有发现一个人冻伤,更没有掉队的。部队来到了麻田岭南面的一个小村庄,准备在这里稍加休息。情报站的同志们为大家准备了晚饭。老百姓听说要消灭山上的日军,个个喜上眉梢。村里的青年民兵马金坡主动提出当向导。其实,这里的地形马辉他们并不陌生,加上前两天又来察看过,可以说八九不离十。但为了更有胜利的把握,防止夜间发生意外,还是答应了马金坡的要求,由他为部队带路。经过向西一阵疾进,部队准确地进入了日军钢架子房以东的两条山沟。按预定方案,二连负责控制炮楼里的伪军,三连主攻日军的钢架房。三连长宗守礼和指导员姬长馥分别带着部队,一南一北朝钢架房迂回包围。战士们借着沟坎,步步向前接近。可就在宗守礼刚要发出行动信号时,有一个敌哨兵像“嗅”到了什么,猛然间端起枪,朝正南的方向张望。就在这一刹那,宗连长啪的一枪,把他打了个倒栽葱。战士们听到枪响,手中的机枪、步枪立刻吼叫起来,手榴弹也跟着向钢架房甩了过去。正在熟睡的日军被这突然袭击弄懵了,顿时大乱。大部分日军还在梦中就被击毙,有的虽然起来了,但来不及还手也跟着上了西天。只有两个家伙腿脚快,穿着衬衣提着枪从钢架房逃了出来,没命的朝西面大山跑去。一班长王友田向宗守礼请示:“我去收拾逃跑的两个日军。”“不用了,把这个功劳让给老天爷吧。老天爷为我们准备了这么个好天气,现在送给老天爷两个鬼子,也算我们的谢意。”“对!算他俩的时运不错,老天爷赏给他们一个笑脸儿去见阎王爷。”马辉接茬宗连长的话,一边说一边走了过去。“怎么还带笑脸儿?”王友田不解地问。“这还不知道,冻死的人都是笑脸儿(冻死的人的面容类似他在笑)。”宗连长替马辉做了回答。这时指导员姬长馥向马辉报告说:“日军全部被歼,只是有一件事没办好。”马辉问:“什么事?”姬长馥指了指钢架房的布篷顶说:“都打成窟窿了,演戏不能用了。”马辉这才想起来,出发以前,晋察冀剧社的同志曾嘱咐想办法弄一个完好的帐篷,留着演戏用。马辉扭头看了看帐篷,满是枪眼儿,有的被手榴弹炸得着了火,还在冒烟,散发出一股焦糊味。马辉说:“快打扫战场吧,等回去向剧社的同志解释一下,争取下次搞个好的。”这一仗,缴获了不少东西,因为东西太多,马辉命令二连立刻从伪军炮楼那边过来,帮助搬运。二连刚刚离开那里,忽然从伪军炮楼里打出一阵机枪,马辉说:“这是伪军们的一贯拿手戏,看到主子全部丧命,总不能没有一点表示吧。”又说:“不过,这些蠢货们是绝对不敢走出炮楼半步的。”打扫完战场,马辉部队乘着夜色,扛着胜利品,兴高采烈地走上了归途。马辉还有过许多惊险的经历。一次,他正开了门迈步出院,突然听到街上喊“鬼子来了”,房东大婶一把拉回他,让他钻进库房,压上草,还不忘顺手递给他一个窝头。搜查“八路”的日寇和伪军进院,一阵搜寻,房东大婶巧妙地应付走了敌人。

暖泉镇扫群敌

马辉部队转战到蔚县,在蔚县暖泉镇一带打了几仗。1945年暖春的一天清晨,太阳刚照到东山尖上,马辉部队吃过早饭,即向涞源县、蔚县和广灵县进发。下午五点多钟,部队赶到蔚县南山七井寺、果庄子一带宿营,并做好攻打暖泉镇的准备工作。暖泉是个很大的镇子,有一两万人口,是蔚县的八大镇之一。距离蔚县县城40华里。暖泉镇守军有伪军一个团,团长叫宗孝,外号宗秃子。这家伙过去是个赌棍,开过赌场,经常和一些不务正业的人鬼混。后来他弄到三五条枪,便拉起二三十个人的队伍,自称司令。1942年日军“扫荡”时,委任他为保安团长,让他固守暖泉镇。他仗着有日本人撑腰,到处敲诈勒索,干尽了坏事。当初,我军派人对他进行过教育,让他脱离和日寇的关系,回到人民这边来。但这个家伙非常顽固,不但不听劝告,还痛骂我军派去的人员。他死心塌地地为日寇服务,不可救药。那天晚上,暖泉镇唱大戏,我军侦察员打算借宗孝看戏之机干掉他。可刚要下手的时候,突然意外发生了。戏台的一个角上“叭”的响了一枪, 宗孝听到枪声,立即对准汽灯“叭!叭!”两枪,趁着灯灭天黑,钻进炮楼逃掉了。根据最新敌情,马辉和龙道权副政委把三团团长郑三生、政委郑旭煜、广灵支队长李尚德和涞源县支队领导找来,共同商量攻打暖泉镇的对策。他们说:“这个镇子易守难攻,我们缺少重炮, 强攻不容易奏效,我们可以以一部分兵力围攻暖泉镇,另以主要兵力先拔掉西庄头(下宫村的西南,附近就是暖泉镇)、下宫村(附近就是暖泉镇,南与涞源县接壤,西与广灵县、灵丘县毗邻)三个炮楼,然后再根据情况进攻暖泉镇。”马辉觉得有道理,赞成地说:“这个办法很好,就这么办!”于是,马辉让三团负责攻打西庄头村两个炮楼,涞源支队攻打下宫村炮楼。广灵支队包围暖泉镇,并佯作进攻的架式。三团在郑三生和郑旭煜的带领下,以凌厉的攻势,以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便拔除了西庄头村两个炮楼。涞源支队随即拔掉下宫村炮楼。听了他们的报告,马辉打心眼里高兴,心想,三团不愧为一只威震敌胆的常胜军。三团是当时分区的主力团,从上到下很能打仗,特别是在打敌人据点、炮楼的战斗中,他们想出过各种各样的新鲜花招,夺取了胜利。在拔除保定市西郊江城据点时,他们的新鲜花招是“嫁娶新媳妇”,锣鼓喧天,鞭炮声声,骗得日本鬼子和伪军麻痹大意,纷纷离开岗楼看热闹,“新媳妇队伍”是清一色的三团指战员,待敌人走到跟前时,个个掏出枪,打得敌人死伤过半,其余的全部俘虏。攻打暖泉镇的第二个计划讨论出来了,具体是三团攻打暖泉镇,涞源支队和广灵支队分别负责阻击蔚县县城和广灵县城的援敌。夜晚,三团长郑三生和政委郑旭煜的队伍很快进入了阵地,夜间11点钟,攻击开始。爆破组的同志连续送上去三次炸药包,虽然都在围墙根儿爆炸了,但只炸下一些土块,没有把围墙炸开。敌人火力相当猛烈,战斗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最后把敌人都赶到了东北角的三个高墙大院里。这时天已快亮,蔚县城和广灵县城都开来了增援部队,为了防止不必要的牺牲,我军暂时撤了下来。第二天,我军几位领导又一次仔细地研究了攻打暖泉镇的计划,一致认为,对这样坚固的据点,不能硬攻,只能“引蛇出洞”,在运动中予以歼灭。于是我军绕过暖泉镇,去围困广灵县的直峪口南沟和邵家庄据点,目的是引出广灵县城和蔚县暖泉镇的敌人去增援,在途中伏击歼灭这些敌人。直峪口南沟是一条长十多里的山沟,公路从沟的东山上通过。两边高大的山峰,有的像刀切一样陡立。敌人经常有几辆、几十辆汽车经过这里。1937年10月,我军在冯家沟那次著名的伏击日寇的运输队,距此只有五里多路。因为这一带位置重要,所以敌人对此地特别重视,防守相当严密,除去沟门口有据点、炮楼,封锁进出山外,沟里边邵家庄的草垛山上还设有据点,一溜排着三个大炮楼,直接控制山下的公路。我军察看和分析完地形和敌情以后,决定由三团的一连和二连两个连队,各带两挺重机枪,分别围困沟门口和草垛山上的炮楼。要求他们既要狠狠地打,又要有点虚张声势,目的是牵动广灵县城和暖泉镇的敌人前来增援。广灵县支队埋伏在暖泉镇和直峪口之间的西加头、西庄头一带,准备歼灭暖泉镇出来增援的敌人。涞源县支队埋伏在暖泉镇和蔚县县城之间的南山根一带,准备阻击蔚县增援的敌人。我军三团主力部队埋伏在直峪口南面的东宜兴、西宜兴两个村子里,准备侧击由广灵县城出来增援的敌人。各部队按照部署很快进入阵地。草垛山上的敌人,自以为炮楼修在山顶,居高临下,易守难攻。但我军发现他们有一个致命弱点,就是山上没有水吃,吃水需要到山下的邵庄去担水。以往敌人都是逼迫村里的老百姓为他们送水,从被我军包围后,群众不但不给送水,反而在平时敌人打水的水泉里扔进去好几条死狗,再灌上几担屎汤。头一天,没发现敌人有什么动静。到了第二天,他们熬不住了,分成几个组窜出来抢水,但都被三团二连的机枪扫回去了。草垛山炮楼有一个伪军小队长名叫王武,原来是广灵县支队的战士,后来投降当了汉奸。他堵住炮楼门口,不让抢水的伪军逃回,还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胆小鬼,一个一个的都是饭桶,看老子的,出去准能挑回来!”我们的战士点着他的名字:“王武,你有种出来试一试,保管你的脑袋开花!”这小子果然出来了,刚下山几步,只听“呱啦”一声枪响,王武连人带桶栽倒在那里不动了。原来战士们在他出门时就瞄准了他的脑袋。三团一连的办法更绝,战士们故意放出敌人下山打水,专等他们挑水上山时,再开枪进行活靶子射击比赛。通过这种手法,他们打死敌人20多个。战友们说:“我们也发点善心,叫敌人见阎王之前先喝足了水,别让他们成为‘渴死鬼’。”我军连续围了五天,敌人好像鱼儿困在沙滩上一样,据说敌人渴得连尿都抢着喝了。到了第六天早晨,广灵县城的敌人果然出来了。我军需要的就是敌人走这步棋,敌人先用几十名骑兵在前面开路,后面尾随着二百多步兵。过了近半个钟头,敌骑兵先进到通往邵家庄的山沟里。为了不被敌人发现,战士们利用短墙、土堆、土坎儿、草垛作掩护,不声不响地等待机会。敌人自以为没发现情况,大队人马很快跟了上来。等到敌步兵全部进入伏击圈,攻到半山腰时,团长郑三生大喊一声:“打!”指战员们一跃而起,对敌人进行了猛烈袭击。顿时,敌人队伍大乱。战士们从敌背后、从侧面冲上去,同正面阻击的二连一起南北夹击敌人,很快歼灭了四五十个敌人。其余的敌人见势头不对,调转头来拼命朝原路逃走。三团战士们奋起直追,又打死打伤30多个。被包围在直峪口南沟和草垛山炮楼里的敌人,开始看到来了救兵,想趁机打出来,里应外合地逃走,这恰恰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于是,我军有意让三团一连和二连腾开一条路,把敌人放进直峪口的沟里。后来敌人发现援兵被我军阻击,沟口又被堵死,无法逃脱,一个个乖乖地举手就擒。自此,暖泉镇成为四面楚歌的孤城,伪军宗孝一伙命在旦夕了。直峪口南沟战斗结束后,我军又一股气拿下了距离暖泉镇不远的留老疃村(阳原县)、加斗村(广灵县的加斗村在蔚县暖泉镇西南,距离10华里)、义泉岭(灵丘县)等据点。这样,壶流河西岸和广灵县北山广大地区均被我军收复,变成了解放区。

渡口堡苦战胜强敌

解放战争时期,马辉部队驻在保定涞水县,做着攻打保定易县的准备工作。忽然,冀察军区首长通知他们新任务:赶赴张家口怀安县渡口堡,歼灭那里的国民党傅作义部队。马辉率领部队昼夜兼程,先赶到下花园,在下花园乘坐火车,赶到张家口市的十三里营房。此时,从西向东的国民党傅作义部队的马占山部骑兵第五师主力,已抵近内蒙古的兴和县,抵近与兴和县接壤的张家口尚义县怀安县的渡口堡一带。既然马占山的先头部队进驻到柴沟堡附近,那他的后续大部队会很快赶到,情况十分紧急。因为从柴沟堡到张家口距离太近,只要不到一天时间,马占山骑兵部队就能进了张家口,到那时候马辉部队必然被动,如果再去与马占山部队争夺这个城市,那就难以预料会付出多大的代价。于是,马辉部队急走带跑,以马占山部队做梦也想不到的快速西进怀安县柴沟堡。驻在柴沟堡的敌人自恃装备精良,思想上极为麻痹大意,加上情报不准,错以为我军距离遥远,也就跟没事似的。敌人哪曾算计过马辉部队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突然地听见枪弹声响起,才惊醒过来是解放军来袭了。敌人于仓皇中各自胡乱地抵抗了一阵,不一会就溃不成军,狼狈退却。马辉部队只一个上午将柴沟堡镇占据解放。冀察军区保卫部在柴沟堡建立俘虏营审查并改造俘虏,这中间有顽固分子企图暴动,被查出枪毙。挨了揍,敌人才察觉到是解放军主力部队临近,迅疾龟缩到了渡口堡。渡口堡位于怀安县西北部,柴沟堡西南20里,居于晋冀蒙三省交界处,素有“鸡鸣闻三省”之说。渡口堡于明朝孝宗皇帝弘治九年(约1497年)建造,城墙高大雄厚,城门坚固,易于防守,难以攻打。马占山部队利用城堡的有利地形,抢修工事,固守待援。马辉部队以及兄弟部队一起不给敌人喘息还手的机会,于晚上十点整,按照上级指示,指挥部队向敌人发起攻击。突击队几次攻城均未成功,伤亡了好多战士。当时的晋察冀军区第一军分区二十五团二连连长黄亚明回忆写道:四五次的冲锋与反冲锋,我军登城未成功,伤亡人员多,敌人用马号(骑兵用,能吹奏歌曲)吹着流行歌曲,以振奋他们的士气,打击我军士气。局面十分严峻,距离首长命令攻下城门不到一个小时了,只能“强攻”了。于是在城角的壕堑里紧急召集在城东北角的共产党员开会,说上级命令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如果到天亮时咱们的人还不能下去开城门的话,几个团就进不来,我们就只有跟阵地共存亡了。现在,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攻占东城门。全体党员一致表示,为了胜利,强攻城门,要东门,不要命,我们党员组成敢死队,夺取东城门。在我军的火力掩护下,又多次与守城顽敌拉锯似的展开争夺。后来一连排长张凯胜率领投弹组边投弹,边登城,协同二连利用手榴弹爆炸烟幕的瞬间,迅速登上城墙。东门城墙角上的战壕里已经摆满了双方的尸体和伤员,连站脚的地方都显得挤,一连仅剩下二十几个人。战士们进一步打开突破口,随即开了东门。一、二、三连相继冲入城门,冲入堡内,与敌人展开了逐院逐屋的刺刀战。

所获荣誉

抗美援朝时期,荣获朝鲜二级国旗勋章、一级自由独立勋章

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荣获二级八一勋章二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

1988年7月,被授予一级红星功勋荣誉章

人物评价

马辉在长期担任部队和地方领导职务期间,为推动部队、民兵的基层工作,为国防后备力量建设,为地方经济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免责声明
隐私政策
用户协议
目录 22
0{{catalogNumber[index]}}. {{item.title}}
{{item.title}}